凯德磊本人廿二日在最后陈述中表示痛悔至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程念慈吸引」，他向妻女、国人等人深致歉意。但他强调，另辟管道和台湾的情报官员交往，不但是惯例，也是不得已，因为台湾的政治太复杂，唯有如此才能确保讯息传递无误。

哽咽陈述 羞愧后悔不已

神情憔悴的凯德磊准备了书面资料，花了十余分钟陈述，其间数度哽咽。他一开始说，为「站在这里以及所作所为羞愧不已」，「两年多年，反覆思考，没有任何理由做这些事」，只能说自己「愚蠢、草率」。他说，他被赋予接触最高机密之权，可是却粗心处理各项机密文件，又冒险和一位外国女子交往，还多方掩饰，「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能原谅自己」。

凯德磊说，他在二○○二年结识程念慈，和程念慈以及程的长官等人来往很愉快。○三年八月，他到中国大陆和日本出差时，获悉程念慈在台湾，所以在九月去了台湾。他说，他当时主要是怀旧之旅，程念慈陪他到过去的住所、学习中文的地方看看。他说，他如果报准，以自己的假期到台湾观光，并无不可，可是竟然就这么悄悄地的去了，还和一位已有婚约的台湾年轻女子同游，实在糊涂。

他说，程很吸引人，不知怎的，他对程很有兴趣。但不论就公、就私，他都不应如此，因此至表悔恨。

为了美国利益 而非台湾

他说，那趟台湾之行，没有和程念慈发生什么事，但事前、事后仍应向长官报告。之所以没有报告，只是因为想掩盖。他说，隐瞒上情，与程不当交往，会让别人有机可乘，他对不起自己的同僚、长官；不但毁了自己卅二年的公仆生涯声誉，也让自己的婚姻陷入危机，他对不起妻女；想起过去廿多年来家庭和乐，悔恨不已。

凯德磊接著表示，程念慈或程的长官黄光勋是台湾驻美情报官员，但都不是间谍；而他与程等人交往，只是延续前任的作法，因为台湾的政治太复杂，所以美国必须透过不同管道，以确保各种讯息能够正确的传达给台湾。不论国务院或中央情报局的官员，都是这样做。他说，他的作法「是要深化美国的利益，绝对不是为了台湾的利益」。

道歉并解释 未提供机密

他说，他为自己的不当作为道歉，但是「没有人寻求利用我，我也没有提供任何机密」。

有关私自取走机密文件一事，凯德磊说，那是他的工作习惯，有时把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有时把机密和非机密的文件弄混，但从未意图不法。有时候到没有美国使领馆的地方出差，为了工作效率，会把文件下载到自己的电脑里，例如二○○三年到青岛出差时就是这样。他说，如今想来，这是有风险的，也可能伤害国家利益，让他感到十分惭愧。 

美女间谍程念慈
 
程念慈外派东欧 功过难断
中时电子报／吴明杰／特稿 2007-01-24      

美国国务院前副助理国务卿凯德磊虽不是因间谍罪名遭到判刑，但却坦承与台湾国安局女情报员程念慈有过一段「私人情谊」，要说凯德磊如此下场是为程念慈所害？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玩火自焚？亦或是程念慈因凯德磊案拖累而前途黯淡？还是反因此在情报界扬名立万？不仅外界很难认定，连国安局内部对程念慈的功过论断都有争议。

不过，无论程念慈的功过，和已经离开国安局、同为事件当事人的前驻美特派员黄光勋相比，国安局对程念慈实在保护有加，不仅从事件发生至今从未让她曝过光，连目前下落也不愿透露蛛丝马迹，因此外界也推测，以薛石民「忌过如仇」的个性，程的功绝对大于过。

据了解，薛石民认定程念慈并无业务过失。如果程念慈有错，最多也只是程念慈应在凯德磊来台时向国安局回报；另在华府被「逮捕」时，程应立即请律师协助处理。不过，薛石民念于国安局并无相关规定，因此未对程惩处，甚至公开为其辩护。

但有国安官员认为，国安局内「好手」多的是，程念慈只是因为凯德磊案出了名；无论程念慈过去因与凯德磊的交情，对我驻美工作有多大帮助，凯德磊案的爆发对台美关系造成的阴影短期内都难以修补，程念慈的功过其实已无法相抵。

只不过，凯德磊案会爆发，尽管国安局声称是被卷入美国情治单位政争，但也需要有个理由落人口实，毕竟凯德磊和程念慈被美国联邦调查局拍到在车上有亲密举动的照片，也被掌握两人透过电话、电子邮件经常连络，私下也在许多场合会面，凯德磊甚至还未经报备就来台湾进行「怀旧之旅」，没有这些暧昧证据，程念慈也不可能被美国情治单位视为女间谍。

只能说，凯德磊非因间谍罪遭到判刑，对我方算是「运气相当好」，国安局未来应避免类似案件再发生。

至于现今仍如谜一样的程念慈，据传在凯案爆发后曾被调回国安局，因为局长薛石民认为情报员与间谍不能划上等号，程的情报员生涯当然可以继续，因此特别安排程念慈到东欧地区休养，至今未再改派其他职务。
 
国安局：还台湾清白
中时电子报／吴明杰、江慧真／台北报导 2007-01-24 

对于美国国务院前副助理国务卿凯德磊虽遭判刑但未涉间谍罪，国安局官方说法不愿做任何评论。外交部发言人王建业则表示，美国联邦法庭判决明指此案无涉间谍案，这和我方的看法相同，外交部感到欣慰。

据透露，虽然国安局高层对凯德磊遭判刑感到遗憾，但也认为这项结果终于还台湾清白，也还了程念慈的清白，对于提升因凯案而受影响的台美情报合作关系，算是正面消息。

事实上，凯案爆发后不仅影响多年来台美之间的情报默契，重挫国安高层的互动合作，也波及到外交驻外人事案，尤其是去年悬缺半年已久的驻以色列代表；此案后来一波三折，这个过去一向是份量不轻的重要职位，最后由层级不高的事务官前往。

外交部长黄志芳去年原规画，驻以代表由程念慈直属长官黄光勋派任，但却间接引爆美以两国严重关切。据悉，黄志芳评估，这个人事案由他所主导，并非高层交办的酬佣性质，美方并没有表示反对意见。但却透过驻以色列大使馆，向以色列外交部表达「高度关切」该人事案，随后以色列驻台代表以「倾向外交专业人士」向我方婉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