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薄熙来把家搬到了大连市,这一年谷开来也得到了律师资格,据说她是与李庄的老板、彭真的儿子傅洋、莫少平等人一样,是中国第一批律师,不过谷开来的发财之路却与丈夫的步步高升息息相关。
薄熙来表面上很廉洁奉公,不饮酒不吸烟,也很少出入娱乐场所,一个心眼抓城市建设,要把大连建成“北方的香港”,不过那只是为了让大连的土地升值后,每一块地都能让他薄家获利。他把自己的亲信郑惠安置在房地产开发办当主任,表面上是郑惠说了算,但实际上每一块地都是经过薄熙来同意才卖的。
当时大连其他律师事务所生意很难做,唯有谷开来设在中山区青泥洼桥的百丽大厦六楼的律师事务所却生意兴隆,二、三十个职员每天都忙不过来。原来只要是谷开来接手的案子都会赢,法院对她承办的民事诉讼案件无理亦让三分,谁都怕薄市长公报私仇,谷开来很少在法庭上亲自辩护,却雇有数十人对外承办律师业务,而收费数额又不透明,令外界议论纷纷。另外,财大气粗的企业无一不希望她做为自家的常年法律顾问,以便藉机向市长进贡,做感情投资,这样名正言顺,也不违法。
在谷开来的名片上,她的律师事务所不仅在北京、大连有办公地点,而且在香港以至美国纽约都有分部,特别是她与美籍华人程毅君创办的“惠瑞斯顾问投资有限公司”后,业务拓展到房地产谘询等多种领域,凡是来大连投资的中外企业,基本上都找谷开来咨讯,名义上是缴纳谘询费,实际是给薄熙来上供,薄高兴了,就让手下人把那块地给谁。谷开来把土地转让、海外招商、工程承揽等所有大项目都囊括手中,每年赢利上亿元。
在谷开来的带领下,大连市委的家属子女纷纷下海挣钱,大连官场变得越发黑暗了。
狡兔多窟 大连的江青
官方媒体介绍薄熙来一家的简朴生活时说:“1996年以前,谷开来和薄熙来一直住一套普通居民房,有一个六平方米的厅。厅里挤着饭桌,来人进门就得坐饭桌边。门外常常是满满当当的人——百姓们随便都可以来堵市长的门。市长午夜前又不会回来,市长的妻子哥们够意思地忙着接待各种素不相识的面孔。”
可是真实情况截然不同。从1988年开始,谷开来就从北京把家搬到大连,此前薄熙来是经常利用公款坐飞机往返金县和北京。他们把家安在大连老虎滩附近的海军大院,那里一是空气清新,依山傍海,景色优美;二是大连水面舰艇学院里面安全,外面有士兵全天24小时站岗;三是吴胜利当院长的海军大院,是中国海军舰艇营长以上干部的摇篮,此处信息灵通,直通京城,与这些人结交,有利于日后在中共高层发迹;四是福利待遇好,做什么事都不用个人埋单。
据姜维平调查,薄熙来在大连占据多处房产。他90年代后期,在位于大连海边风景区的八一路仲夏园中有一个别墅,约200多平方米,白颜色,外镶瓷砖,共二层,十分典雅。当了大连市长后,薄熙来又以上班远不方便为由,在大连市西岗区长江路598号的万达公寓占有28层阳面的三套住房,每套均一百多平方米,即便是在荣升省长、商务部长之后,他也没有退出此房。
薄熙来不但让老婆左右司法裁决,用律师楼赚钱,谷开来还喜欢与文化人交往,她直接插手大连文联的人事安排,把自己看中的人推荐到肥缺的位置上。谷开来经常出席各类公关活动,还创办了“中国民俗文化研究所”,每年收取数百万元的赞助费,再用经济利益笼络文人,让这些人吹捧薄熙来和她本人。她还跟著名画家学画写意山水,让儿子常跟陶艺家学艺。以至于大连新闻界人士戏称她是“江青”!
不过谷开来比江青有远见。她深知中共官场的黑暗和内斗的残酷,中共官场如同战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旦被整肃便会人财两空。早在90年代初她就在北京亚运村买了商住房,把律师所搬到了香港和纽约,1997年她就拿到了新加坡的绿卡,2000年她把12岁的儿子瓜瓜和巨额财产转移到了国外,薄熙来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个裸官。如今薄熙来一家在美国纽约、香港、新加坡、加拿大温哥华等地拥有无数的房产。
为马俊仁打官司 给自己挣名利
为了出名得利,1998年薄熙来还让《东北之窗》的笔杆子们,替谷开来写了一个25万字的长篇文学《我为马俊仁当律师》,后来单独出书,改名为《我为马俊仁打官司》,不过13年过去了,谷开来号称发现了“100条不实之词”的官司始终没打起来,相反,马家军服用违禁兴奋剂、亚运会上全军覆没,以及他做广告的 “中华鳖精”,早已为国人所不齿,然而当时谷开来的一番表演却震惊了全中国,从中她为自己和夫婿赚得了名利双收。
1998年5月初,第81 期《中国作家》刊登了著名作家赵瑜写的40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马家军调查》,作者在为读者展示一个真实的马俊仁和马家军的同时,也披露了五年前今日集团以1000万元购买“生命核能”配方以及生命核能的八种药名。赵瑜强调,“这部书从酝酿到出版花费近三年时间,我和马家军上上下下都有深入接触,我的采访都有笔记、录音和合同。一旦诉讼法津,法津是公平的,打起官司对哪些人有好处呢?”
那时任大连市长的薄熙来,把马俊仁当成“爱国体育”的象征,竭力打压赵瑜。当时大连街头挂出了只有文革时才会有的大批判横幅,很多大连人说:“文革死了,但文革还活着。说它死了,是说它完蛋已22年了,说它还活着,是说它遗毒犹存。”
为了配合《我为马俊仁打官司》一书的出版,谷开来接受众多媒体采访时说,她作为名律师,《中国作家》和马俊仁双方均请到她门下,她先是准备加盟《中国作家》,继而发现《中国作家》不大对劲后,义无反顾地站到了马俊仁一边。不过事后这过程被《周末》报载文指为子虚乌有。她还说:“我随时可以向法院递交诉状,但我没有急于这么做。……我希望赵瑜冲着我来,而把马俊仁从这场官司中解脱出来,去干他的体育事业。”当时她的这番言论误导了很多人,还把她当成爱国的正义律师。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当时就有很多律师站出来说,谷开来的行为严重违背了律师的最基本职业道德,作为律师,她没有为马俊仁干任何一件事,因为她书中只有感情的宣泄,没有理性的证据,只有道德评价,没有法律分析,她扮演的角色只是作家,而不是律师。她在书中卷首提到她接受“两边委托”,然而按照法律,同一案件同时接受双方当事人的委托是违反律师法的,聪明的谷开来当然并没有真的代理马俊仁的案子,她只是利用马俊仁的名气给为自己赚钱赚名而已。
1999年香港杂志出了一篇《薄一波儿媳开来与马俊仁的一场闹剧》的文章,揭示谷开来只出书不出庭的闹剧本质,引发大连政坛地震,薄熙来愤怒地要求大连市委“坚决打击香港及海外敌对势力与特务组织的渗透与攻击”,结果不少无辜者成为牺牲品。
脾气暴跳如雷 浮夸霸道
薄熙来暴跳如雷的坏脾气,翻脸不认人的德性,横行霸道的作风,大连市不少人都领教过。
90年代后期,薄熙来的颈椎有病,大连中医院派出最好的田大夫去他家给他治疗,去了三、五十次,每次薄的司机去接田大夫,但经常田到后还要等三、四个钟头,因为是医院发薪水,田大夫也安于此行。
一次午后2点多,在薄熙来的办公室里,田大夫为其颈椎按摩,这时有秘书来送文件,薄止不住头部扭动,田大夫的手指不小心触痛了薄,薄熙来猛然跳起身来,脸涨得通红,大喊大叫:“谁派你来的?谁叫你故意害我?是不是于学祥?!”吓得田大夫落荒而逃。于学祥是大连市委书记,接着薄派人到医院调查,幸亏田大夫是个老实人,一辈子靠祖传的按摩手艺吃饭,虽然亦给于书记等很多人看过病,但与任何人都无深交,最后薄下令医院让田提前退职。
按照中共的潜规则,市政府当官的车号,从一把手开始,按级别大小排下去,如大连市委书记于学祥是辽B-00001,薄熙来是市长,应是02,不过薄熙来却很生气,认为自己没拔尖,就对分配车号的公安局领导说,我要辽B-00051,“吾第一”,结果全国只有大连市政府官员的车号特殊,都依职务大小,顺薄熙来而下,变成了 51、52等。
为了显示王者气派,薄熙来到何处视察都要像江泽民一样清场,前有一辆专用进口吉普车开道,尾有一辆武警人员驾驶的奥迪殿后,前呼后拥,警笛鸣响,捧者如云,便衣保镖无数。
薄熙来还听一个风水大师说,他近年来屡遇挫折,仕途升不上去,就是被市政府前面持枪的大兵铜像挡住了前程,那是大连唯一具有47年历史的文物——苏军烈士纪念塔,于是薄熙来下令在市政府北面扩开了后门,还花费人民币2000万元,把苏军烈士纪念塔移到了旅顺。
由于谷开来研究易经,薄熙来对鬼神也有些敬畏。小时候薄一波就曾带着全家回山西上祖坟,薄熙来有事也画符烧香,不过他只是为了求得升官发财,并不是想求佛保佑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