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美国之音和自由亚洲电台被关闭，两极化反应，我无从置噱，只想起一件往事，我曾竭力主张建此电台，因为当年有一个论证过程，刘宾雁和我被从普林斯顿邀请加入，记得当中还有哥大黎安友教授和刚刚发布新书《生死在上海》的女作家郑念，我和宾雁自是力主自由世界在舆论上批评中共、唤醒民众，而使用电台乃是二战中欧洲成功的经验（伦敦BBC），国会认为已有美国之音，再搞一个自由亚洲纯属多余，我记得郑念女士也反对，她的理由很厉害：中国人说谎成自然，记者何能采访到真实诚信的新闻？我们则据理驳她。后来论证得以通过，包柏漪女生主持的Freedom House那时好像 charge这个电台，又向我征询建议，我便写一份报告给她，其中强调‘避免“敌台”色彩，以使内部或外出的大陆人不畏惧合作’，今见“高瑜#蹭网发推之八十九”，委婉批评川普关闭两电台，而她本人曾在里面积极接受访谈，象征着来自“中国内部”的民间声音，对两电台而言无疑是巨大价值所在，她说：“前年九月，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找我谈话，指明让我不要接受美国之音和自由亚洲两家媒体的采访，使我认识到，中共当局最忌惮的就是美国这两家媒体⋯⋯想到明天美国之音中文网就不能更新页面，我远远不止是遗憾，而是痛彻心扉。美国这样做如同自我封喉，给中国党媒、大外宣让路。对于翻墙出来观看美国之音的大批中国听众如同当面砌起一面冷冰冰密不透风的高墙。”】

To Ms. Bette Bao Lord, Freedom House

From Su XiaoKang, Princeton China Initiative

关于“Redio Free China”的建议

3 July,1993

A.前提

——不同与“自由欧洲之声”，冷战过去了，以对抗式的、煽动性的方式对亚洲和中国大陆广播，效果不会好，尤其是1989年"六四"以后，中共继续推行市场经济，大陆逐渐走进商业化社会，民众政治兴趣冷漠，对政治化的外国广播会取排斥态度，因此"后冷战时代"对亚洲和中国大陆的广播策略需转而走软性化的路线；

——不同与“美国之音”，完全采取民间立场，不象政府立场，对电台角色有所限制，如不便直接议论对方政局、政策，不便过多传播海外流亡者的声音，从受众心理来讲，“美国之音”的政府色彩也是一种微妙的障碍；

——不同与香港、台湾流进大陆的媒介，后者大都是流行消费文化，为中共现行体制所容忍，也不同与香港政治期刊，热衷于小道消息。对大陆广播应持客观真实、非政治化但不庸俗、有深层影响而不煽情的方针。

因此，“Redio Free China”若要最大可能地获得消息来源，似乎需要:

(1)办一个完全是中国大陆人感觉的电台；

(2)避免“敌台”色彩，以使内部或外出的大陆人不畏惧合作；

(3)不持海外民运的立场；

(4)雇用有广播职业训练的大陆人；

(5)按美国方式管理。

B.媒介渠道

(一)在海外可获得的消息来源：

1、媒体:

——国际媒体

——大陆官方媒体

——海外各种华人媒体

2、社团和私人:

——大陆流亡知识分子

——大陆留学生和访问学人

——临时来美访问的大陆学者、艺术家、科技和工商界人士、民间团体

——留学生亲友

——美籍华裔学人、活动家

——美国大学、研究所、思想库的中国问题专家

——从中国旅游访问归来的美国人

——台湾和香港的学人、记者、商人、活动家

(二)从大陆内部获得消息的方式：

1、通过私人渠道建立一个提供消息和印证海外传闻的秘密网络

2、大陆新闻从业人员志愿以不公开身份的方式提供新闻

3、委托志愿者进入大陆作专题采访

4、在香港建立消息中转站

5、越洋电话采访（敢于接受采访的知名人士)

6、寻求与地方电台合作的可能性

C.节目构成

(一)消息类别:

——国际新闻

——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反映

——台湾、香港及东亚新闻

——海外华人新闻

——大陆留学生信息

——流亡群落追踪

——海外民运消息

——西方社会介绍

(二)节目类型

1、时事类

——国际要闻

——北京热线

2、访谈类

——名人采访

——数人对谈

——记者综述

3、综合类

——经济信息

——人权与法律

——文艺短讯

——新书报导

——民族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