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录《独裁者联盟》----专制政权密切关注彼此 * 阿波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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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录《独裁者联盟》----专制政权密切关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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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政权会密切关注彼此的失败和胜利,盘算好行动时机以制造最大程度的混乱。二○二三年秋天,欧盟和美国国会都无法通过援助乌克兰的法案,因为与俄罗斯关系密切的少数派从中阻挠(分别以匈牙利的奥班、美国众议院一小群亲川普共和党人为首,后者有许多是在川普指示下行事)。所谓“乌克兰疲劳”的说法在网络上传开,由俄罗斯代理人和中国媒体以多种语言推送散播。
 

专制政权密切关注彼此

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外交政策学界经常把全世界视为多个独立的议题(东欧、中东、南海等),每个议题各有一群不同的专家或学者在钻研。但独裁者不是这样看待世界。普京既力挺欧洲的极右翼和极端主义运动,也提供暴徒和武器支援非洲独裁政权;而为了在乌克兰战争获胜,他刻意制造世界各地的粮食短缺,引发能源价格上涨。伊朗在黎巴嫩、巴勒斯坦、也门、伊拉克都有代理人。

伊朗的代理人还让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处犹太社区中心发生爆炸,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和法国巴黎实施谋杀,在美国策画多起暗杀,并且资助阿拉伯语和西班牙语媒体。白罗斯独裁者则试图吸引中东难民,帮助他们非法进入欧洲,借此破坏邻国稳定。古巴派兵前往俄罗斯协助攻打乌克兰,古巴秘密警察则协助委内瑞拉的马杜洛维持政权。中国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建立深厚的经济与政治利益,多年来早已不认为自己只是“亚洲”大国。

专制政权会密切关注彼此的失败和胜利,盘算好行动时机以制造最大程度的混乱。二○二三年秋天,欧盟和美国国会都无法通过援助乌克兰的法案,因为与俄罗斯关系密切的少数派从中阻挠(分别以匈牙利的奥班、美国众议院一小群亲川普共和党人为首,后者有许多是在川普指示下行事)。所谓“乌克兰疲劳”的说法在网络上传开,由俄罗斯代理人和中国媒体以多种语言推送散播。

就在此时,伊朗支持的哈玛斯武装分子对以色列发动残酷攻击。之后数周,伊朗支持的青年运动武装分子开始向红海的油轮和货船开火,扰乱全球贸易,也分散了美国和欧洲对乌克兰战争的注意力。阿塞拜疆独裁者阿利耶夫(Ilham Aliyev)已利用全球注意力转移的时刻,占领了争议领土纳卡地区(Nagorno-Karabakh),数日内驱逐了当地共十万名亚美尼亚居民。二○二四年春,英国也发现中国骇客入侵了英国议会与多位国会议员的电脑和资料储存系统。在布鲁塞尔、华沙和布拉格,一项多国调查则揭露了俄罗斯大举收买影响力,包括付钱给欧洲议会议员,并试图影响欧洲多国的选举。

在此同时,西半球的委内瑞拉总统马杜洛声称,他正在考虑入侵并占领邻国圭亚那的一省。他宣布这些计划时,数十万名因马杜洛施政而陷入贫困的委内瑞拉国民正跋涉穿越中美洲,前往美国边境。由于空前庞大的移民涌入美国,助长了美国的民粹主义和仇外情绪,也提升了共和党内亲川普派获得的支持,他们曾公开力挺普京摧毁乌克兰的战争。

如此多面向、彼此勾连、相互强化的多重危机,不是由单一主谋协调发动,也无法证明背后有一整套秘密阴谋。事实上,这些事件综合整理之后,展现了不同独裁政权如何将影响力扩展到政治、经济、军事、资讯等不同领域;也展现了当他们看准时机、联手运作实现共同目标时,会造成多么严重伤害的。他们伤害了民主体制和民主价值,不仅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也扩及世界各地。再读一次习*近*平和普京在二○二二年二月四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前夕发表的声明吧。他们谴责“借口维护民主与人权,干涉主权国家内政”的行为;他们呼吁“尊重各国文化和文明多样性、不同国家人民的自决权”;他们愤怒警告说,任何有关民主标准的讨论(他们称之为“谋求霸权”)都将“对地区和全球和平稳定构成严重威胁,对国际秩序稳定造成损害”。

其他独裁者则使用更残酷、更极端的语言,公开呼吁采取大规模暴行或战争 ── 民主世界还没有人认真看待或开始反击这些言论。北韩独裁者金正恩二○二三年九月与普京会面时,就表示会全力无条件支持俄罗斯的“神圣斗争”,“惩罚邪恶势力构成的霸权”。时隔数月后,到了二○二四年一月,金正恩看来已扬弃曾经试图和解的过往,要求修宪将民主国家韩国视为北韩的头号敌人,并废除所有推动统一的机构,停止两韩交流,还扬言将不惜发动战争,“摧毁所谓‘大韩民国’的实体,彻底终结它的存在”。那一周,俄罗斯前总统兼暨前总理梅德韦杰夫(Dmitry Medvedev)称乌克兰为“癌性增生组织”,放话宣称不仅要摧毁乌克兰现任政府,还要摧毁“无论任何形式的乌克兰”。不久后,他制作了一张俄罗斯地图,将现代乌克兰的国土几乎全部纳入,余下的少许领土则大多划给波兰和匈牙利。

尽管如此,我撰写本书的初始想法仍是:我们不会经历新冷战或二次冷战,这个观点值得再次强调。独裁与民主在思想与实践之间的现代竞争,绝非二十世纪竞争的重演或复制。现在并没有冷战时期那种“集团”(blocs)可以加入,也没有柏林墙能清楚划分地理界线,同时许多国家都无法轻易划归为民主政体或独裁政体。如同我在前文所述,某些独裁国家(阿联、沙特阿拉伯、新加坡、越南)寻求与民主世界合作,不想颠覆《联合国宪章》,而且仍然认可国际法的好处。某些民主国家(土耳其、以色列、匈牙利、印度、菲律宾)则选出比较倾向于打破人权公约,而非维护人权公约的领导人。独裁者的结盟关系大抵属于交易性质,是可能转移变动的,也确实经常如此。

独裁与民主的分歧也发生在国家内部。委内瑞拉和伊朗境内都存在着强大而重要的民主运动。美国境内也有推动独裁的主要政治运动和政治人物,德国、波兰、荷兰、意大利、法国境内亦然。同时,当前的世界经济远比二十世纪复杂,我们也不可能假装利益冲突并不存在。缓解气候变迁和其他环境挑战,都需要全球合作。美国和欧洲都与中国贸易往来密切,骤然终止这些贸易关系既非易事,也不是理想做法。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北美、拉丁美洲、欧洲、亚洲和非洲的民主国家,以及俄罗斯、中国、伊朗、委内瑞拉、古巴、白罗斯、津巴布韦、缅甸及其他独裁国家的民主派反对阵营领袖,都不应将争取自由仅仅视为和特定独裁国家的竞争(当然也不是“抗中战争”),而应视为反抗独裁行径的战争,无论这些行径出现在俄罗斯、中国、欧洲或美国。为此,我们需要由律师和公职人员组成的网络,与最了解盗贼统治的民主运动人士合作,联手对抗本国境内与全世界的堕落腐化。我们需要能预期并制止非法暴力的军事和情报联盟。我们需要身处多国境内的经济战士,他们要能即时追踪经济制裁措施造成的实际影响,了解是谁在损害制裁措施,并采取行动予以阻止。我们需要很多愿意在网络上组织和协调发起行动的人,他们要能辨别和揭穿去人性化的政治宣传。[]这些独裁国家想建立一个全球体系,让盗贼、罪犯、独裁者与大规模屠杀的加害者受益。我们可以阻止他们。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Matters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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