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对推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每个人的说法莫衷一是。(路透)
有些亿万富翁会收购报纸、杂志和职业球队。马斯克却打算收购一个他自己承认可能会导致世界上大部分人讨厌他的社群网络。
他4月14日在TED会议上表示,“每个人仍会为所有事情迁怒于我。”“如果我收购推特,然后出了问题,那100%都是我的错。而我也承认可能会有相当多错误。”
听来他很有自信。那么,这位全球首富为什么要收购推特?他已经拥有并经营多家公司,有着远大的目标,像是将人类带到火星;而收购一个社交媒体平台,所能得到的只是内容审查,例如仇恨言论和错误讯息,以及继续为争取用户成长而战?
马斯克4月中旬时一再强调,他的目标是支持平台上的言论自由,并努力“解放”推特的“非凡潜力”。其他人则暗示,无论交易是否成功,他可能更感兴趣的是提高自己的注意力。在马斯克提出以414亿元的估值收购其余推特流通股的惊人提议后,推特的领导层、股东和员工现在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提议为长达10天的新闻事件作出总结。在此期间马斯克透露他已成为该公司最大股东,接受董事会的一个席位,但又放弃;并不断推文提出各项建议,像是宣称推特可能会灭亡并应该考虑取消名字中“w”的字母。即使按照推特的标准,马斯克的任何动作都影响深远,尤其是在该公司面临高管更替、潜在收购者的公共利益以及不乏外部审查之际。
2012年至2017年在华盛顿领导该公司政治游说团队的戈尔登(Jenna Golden)说,在推特内部,员工长期习惯于应对重大变化。她相信,许多人目前都低着头,相信他们的领导者会帮助渡过难关。但马斯克的反复无常可能会让人难以保持专注。
推特CEO阿格拉沃尔(Parag Agrawal)也在备忘录中对此提出暗示:“未来会有不少干扰”。然而,在与员工举行全员会议之后,有些员工在推特上表达了马斯克出价对他们的意义欠缺答案的失望,并建议他们应该继续努力度过这些纷扰。
该公司现在似乎正在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收购大戏预做准备。《纽约时报》和其他有关全员会议的报导,推特董事会据说正在评估其选项。其中一个选项可能是采取被称为“毒丸”的防御策略,这将使其他股东有权以低价购买股票,从而有效地稀释马斯克的所有权,并可能迫使他坐上谈判桌。
即便如此,马斯克是一位成功但非常不稳定的企业家,曾在2018年错误地暗示他已获得资金确保可将特斯拉私有化后,与监管机构陷入诉讼往来。虽然有人真心地怀疑他是否认真推动这笔交易,即使他是全球首富,但对于如何拿出现金来为近420亿元的交易提供资金仍存在疑问。马斯克本人也承认,完成交易将具有挑战性,他说:“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够买下它。”
推特股价在马斯克宣布收购后小幅波动,但基本持平,收盘价远低于每股54.20元的报价。这在与一般收购案披露后的情形截然不同,显示投资人对交易的进行持怀疑态度。
●马斯克对推特的既定方案
根据马斯克说的话,他在推特上提出的目标就是保护我们所知道的文明。
他在TED会议上指出,“这不是赚钱的方式。”“我的强烈直觉是,拥有一个最大程度地信任和广泛包容的公共平台对文明的未来极其重要。”
马斯克对该平台的计划之一就是开放算法,让它对用户更加透明。例如,尤其是当一则推文提要被放大或降级时。他还表示,他希望有更宽松的内容审核政策:“我非常不愿意删除内容,并且对永久禁令非常谨慎;只是暂时取消比较好。”
然而并不清楚他的方案与推特现有的有多大不同。虽然推特的算法目前不是开源,也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公开查看代码,但推特领导层已经表示支持朝这个方向发展,而且该公司在降级某些推文或类型的推文时通常会明确解释原因。推特在标注方面也犯了一些错误,未能彻底删除许多通常被认为有问题的内容,包括某些类型的错误资料。它还为违反其规则的用户提供几次短暂的暂停服务,最后才将其删除。
在某些案例中,马斯克想要在平台上拥有目论更自由的愿望似乎也与他的其他目标和过去的行动相矛盾。
马斯克在表示希望尽可能多地保留言论自由并且不愿将用户从平台上删除后,又表示他的另一个主要优先事项是限制“垃圾邮件和诈骗机器人,以及推特上的机器人大军”,这些帐户虽然肯定令人讨厌,但仍然是合法的言论。马斯克之前还试图提供大额学费给推特上经营某个帐户的大学新生,希望他删除这个专门跟踪自己私人飞机动向的帐户,但最后遭拒绝。
●马斯克只是要吸引注意力
这位特斯拉和SpaceX CEO的众多粉丝认为,马斯克的收购要约比较像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声誉并在他最喜欢的平台上保留自己的声音。
马斯克长期以来一直利用推特来建立自己的品牌,并与他超过8000万粉丝进行交流,并把那些他认为是诋毁他的人画清界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提议将与富人购买媒体资产以提升其形象的悠久历史是相当一致的。
研究公司New Constructs CEO川纳(David Trainer)在投资报告中表示:“马斯克收购推特的提议是试图吸引注意力的最大动作。”“他提出收购推特只是因为这是马斯克最受欢迎的地方。”
有些推特用户指出,即使是马斯克提出的每股54.20元报价,也包含“420”这个数字,这是马斯克用来开大麻笑话的知名数字。
●马斯克的下一步是什么
马斯克在致推特的信中表示,如果董事会拒绝他的出价,他将“需要重新考虑作为股东的立场”,此举可能导致推特股价暴跌。他后来在推特上暗示,如果推特董事会反对他的提议,他也可能会让推特的董事会不太好过,不讳言可能提出诉讼或动员其他股东。
马斯克在推特上表示:“如果当前的推特董事会采取违背股东利益的行动,他们就违反了其受托责任。”“他们因此而将承担的责任将是十分巨大的。”
马斯克之前曾在推特上民调是否需要一个新的社交媒体平台,晨星资深股权分析师莫格拉比(Ali Mogharabi)在投资人报告中表示,如果马斯克对推特的竞购失败,他可能“尝试筹集必要的资金来创建一个与推特竞争的类似社交媒体平台”。但补充说,吸引“数百万每日活跃用户”可能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就像推特在2021年面临的处境一样。
如果前总统川普一手推动、正在努力成长的新社交媒体平台Truth Social具有任何指标意义,那么就是网路用户不一定会要求一个自称是大型科技公司言论自由替代品的新平台。
推特前员工戈尔登说,如果收购成功,马斯克可能会改变从平台政策到职场文化的一切,她将这位亿万富翁描述为“极度不可预测”和“一门无人管理的自走炮”。她补充说,比正常情况更加动荡的可能“让人们对事情会发生变化感到担忧和焦虑,‘这会是什么样子?这会影响我们的内部体验吗?外界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她说,推特的职场文化以包容和友好而著称,“像马斯克这样的人入主,会让很多人质疑。”
推特马斯克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