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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记者成风暴核心!关键时刻如此卖命—深度报道|中共外宣在台湾之二:林靖东和林献元背后的大外宣架构
林靖东以本名林靖东经营抖音、脸书,以“厦门犀利姐”经营西瓜视频,共通点是以“前驻台记者”身份,发布大量针砭台湾时事的短影音,集中火力抨击台湾执政党民进党以及现任总统赖清德。时间跨度从2020年至今,未曾间断更新。

林靖东以本名和网名经营的短视频平台。 (图截取自抖音、西瓜视频)

林靖东于2021年记者节在百度刊登文章自述,“回望自己的职业生涯:前半部分,我在书写、记录别人的喜怒哀乐,记录着历史;后半部分,我走上台前,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成为事件的一部分。用现在的流行语,叫‘价值输出’,记者生涯要求我客观公正,不掺情感,而网红生涯需要我引导舆论,输出情绪和价值。 ”

林靖东的这番话,明确地将自己的职业生涯做了两阶段的定义:前半生是记者,后半生是网红。她以驻台记者身份,在台湾累积了亲中势力人脉,即便结束驻台生涯,这些人脉织成一张绵密的网,支撑他作为自媒体网红的内容资本。

即使2023年底《指传媒》案爆发后,林靖东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台湾媒体的报导中,也没有让她停止对台工作。赖清德就职后,林靖东在腾讯网发表专文,批评赖清德的讲话伤害两岸,称“美国人利用赖清德是想占便宜”;她并持续在微博、抖音发布影片,话题包括“民进党恶意阻挡两岸交流,污名化统战”、“赖清德巧立名目舔美,顺便A台湾的民脂民膏”等。

林靖东也保持与林献元的互动,2024年6月,林献元在林靖东脸书留言称“来台湾,会被抓哦!”,林靖东回应“你懂”。

《指传媒》案发生后

至于《指传媒》案主要被告林献元,他在交保后高调宣布复出,并且向媒体喊冤,表示自己从没对不起台湾,是受到政治打压。

“林献元”这个名字,在不同时期曾经和不同的媒体有所关联。有时他是创立、经营者,例如2024年3月解散的“指动新媒体传播有限公司”。但同时又设立“元丰企业社”,7月再更名为“元丰文化传播媒体社”。

以“开启两岸交流新纪元”为口号的“元丰传媒”网站仍在运作,林献元也常发布台中新闻。此外,过去他曾担任“《指传媒》大陆中心主任”,也曾为《台湾导报》和《台湾华报》报导台中新闻。

林献元的不同角色示意图制图:AFCL

AFCL 发现,像林献元这样接连创立、经营多家公司或不同媒体品牌、交错兼任其它媒体机构工作的情形并非个案,而是地方小型网媒集群发展的常态。

以《指传媒》案为例,从法院文件可以发现本案证人包括网路新闻《蓝雀新传媒》平台的许姓经营者、《指传媒》游姓经营者、《台湾民众电子报》陈姓记者、前《元丰传媒》苏姓记者等。

进一步查询后发现,上述证人与林献元有着很高的相似性──他们的名字常出现在特定几个网媒上,例如在《元丰传媒》也可看到陈姓记者报道;苏姓记者曾为《台湾导报》和《指传媒》发稿。

而且,前述新闻工作者都曾经赴中国参加媒体采访活动,其中许、游和林献元曾以台湾媒体人身份接受中国媒体访问。

小型网媒为什么集结成群?

深挖《指传媒》案,一个“小型网媒集结成群,人员相互帮衬”的产业结构逐渐浮现。但这些网媒如何生存?他们的影响力又在哪里?

林献元在2023年底接受AFCL记者采访时,曾经解释这些地方媒体的经营策略是以“人情”为中心的“蚂蚁雄兵”。 “大家都是人情而已啦,人情拜托他帮忙发一下,很多都是义务性的。”他说。

一位熟悉台湾媒体生态的人士接受AFCL采访时,首先表达他不同意将《指传媒》称之为地方媒体,但也坦言不知该如何定位“这类网站”。

接着他分析创立“这类网站”的三种可能用途:第一赚钱,可利用平台找议员、市政府要求“宣传广告费”、“卖个版面两万到三万”,如果市政府不配合,这类网站的记者就可能“会闹、乱写,或搞假投票”,例如小内阁满意度调查,或配合议员攻击市政府,又或是把发文连结传到地方群组,进而对市政府形成压力。

第二种可能是某势力的网军,只要养工程师架网站、内容到处抓公开新闻稿即可,而这类网站常在选举前后突然成立并“齐发”特定内容,有时可以引起主流媒体注意、报导“地方媒体盛传”某个消息,然而网站会在选举后消失,下次选举前又改名出现。第三种则是政治团体的外围网站,为了以特定内容攻击某位政治人物。

一位台中市议员助理告诉AFCL,类似像《指传媒》《台湾导报》等地方网媒,虽然表面上不如主流媒体来得有影响力,但却能透过在地方脸书、LINE等台湾人常用通讯软体流传消息,这些影响力都无法估计。

小型网媒能够影响舆论走向吗?

“科技、民主与社会研究中心”(DSET)研究员林雨苍长期关注资讯操弄,在2019年率先分析“红色网媒案”的网路。他近期接受AFCL访问时,谈到“红媒案”仍印象深刻,他认为《指传媒》主事者在台湾创立多个网站,目的就是为了复制中国的宣传文章,满足对方的KPI(关键绩效指标)需求。

四年后,看到《指传媒》仍在运作,又因刊登总统大选假民调再度跃上媒体版面,林雨苍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说,这些网媒只要有“统战钱”可赚,就可以生存下去,虽然网站的传播力不大,但可以形成“背景的杂音”,人们看久了,还是会有效果。

林雨苍比喻,这就像是“排废水”,不肖业者为了赚点小钱,把废水到处排,某些网媒也是,为了赚中国的钱,“把脏东西排到台湾的言论市场,污染你的入口网站”。

曾任记者,并曾任职入口网站的台湾政治大学新闻系助理教授李怡志认为,虽然可能很少人听过、看过《指传媒》这类“迷你媒体”,但它们被看到的机会还是很多,仍具传播效益,因为现在常见公关操作路径是先刊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媒体,经由这些媒体登上“Yahoo奇摩新闻”、“LINE TODAY”后,再把看起来“经过认证”的连结,转发到PTT、DCard(台湾匿名交流平台)。

“稿子一旦上了Yahoo或是LINE TODAY,你就会信任。”李怡志说。

李怡志分析,有些人创立“迷你媒体”或许有政治动机,但更多是出自公关动机,运用网媒露出,与新闻内容聚合平台签约,就能向付费客户卖保证曝光的方案。这些网媒通常得维持日常发布正常稿件,以便与大型聚合平台签约,“但签约后,假设我每天放一百则(报道)进来,在里面塞个两则(有问题的报道)你也不会知道,因为稿件的量很大”。

“这有解方吗?”记者问。

李怡志苦笑,每次被问到这题,他的答案都一样:“请看主流可信的媒体,只有这个解方,没有别的了”。如果聚合平台未经查证、率而转载,是否负连带责任,李怡志认为还需要更多讨论,他建议平台应思考建立一个“定期抽样”的机制,每一段时间抽看稿件是否有问题。

“以小博大”的策略

“我觉得他在对台湾进行以小博大的战略。”陆委会主委邱垂正接受AFCL访问时,直言中国政府正透过一部分小型网路媒体影响地方,特别锁定中南部、中下阶层,以及年轻世代。这个策略对台湾的潜在危害就是“平时养着,必要时揭竿而起”,影响选举,或是让台湾变弱,变得没有抵抗能力。

“所以我还是觉得,对于中共的假讯息攻击,揭露很重要。揭露他对台湾的不良意图,怎么样渗透,怎么样制造台湾的混乱,让国人知道他有这个企图,我们就可以反攻。”邱垂正说,社会韧性最重要的一块,就是识读教育,包括识读中国、识读两岸关系,不只针对一般人,对专业人士也很重要。

一名资深两岸记者表示,他常在中国参访行程遇到某几家台湾地方网媒的经营者和记者,就他观察,网媒在两岸的赚钱方式其实差不多,大致是向政府单位卖版面赚宣传费,或推观光的业务合​​作案。他曾看过台湾网媒业者向中国官员提供网页、PDF档交差,“其实对岸也知道(台湾地方网媒)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办活动就要结案、要报告,形式上有台媒参加、有露出……不管成效如何。”

这位资深记者以自身经验分析,台湾主流媒体比较“邀不动”的原因,除了考虑活动新闻性不足,其实有些人也怕《反渗透法》而“不敢动”“不敢接业务” ;另一方面也是对岸的“落地招”待遇愈来愈差,例如取消了车马费文化,以及过往城市之间移动可以搭机,后来只能搭高铁二等座。也因此,中国地方政府为活动结案所需,常邀台湾地方网媒“冲人气”,最近更爱网红与自媒体。

曾任台湾行政委员的律师罗秉成也提出识假、破假的重要性,透过揭露假讯息加强免疫力。从这个角度而言,虽然在《指传媒》案,检方和院方对渗透来源的定义范围看法不同,但它成为“法院认证的假民调”就很有意义,人们以后看民调会自我提醒,背后可能有政治​​操作、境外势力,让它“入不了脑”。

《指传媒》、《元丰传媒》虽然是小型地方网媒,但由他们引发的总统大选假民调案,是个指标性的案件,让外界看见中国如何利用台湾媒体生态的弱点攻击分化台湾。但这个“媒体生态的弱点”从何而来? 系列的下一篇,AFCL将从台湾南部老牌媒体《民众日报》的故事说起。

(感谢外部专家黄维玲、独立记者与研究员陈慧敏对本系列调查访谈的贡献)

责任编辑: 方寻  来源:RFA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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