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总理杜鲁道(Justin Trudeau)3月3日宣布新措施,阻止合成药物芬太尼(fentanyl)跨境流入美国。根据《经济学人》,合成鸦片类药物在2023年仍在美国夺走近75,000人的生命。制毒集团在跨越各大洲的化学家的帮助下制造新型毒品,也在整个供应链中不断创新,利用暗网和社群媒体进行零售,并使用无人机处理物流。执法机构难以跟上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步伐,使毒品发明者带来的威胁进一步加剧。
▲制毒集团在跨越各大洲的化学家的帮助下制造新型毒品,也利用暗网和社群媒体进行零售,并使用无人机处理物流。(图/翻摄自Pixabay)
去年12月,莫斯科警方的资料显示,科技与毒品间的联系日益紧密:机器狗在莫斯科东南边的佩恰特尼基区(Pechatniki)地铁站附近徘徊,身上带着特定标志,还携带装有粉末的包裹。《经济学人》报导,尽管莫斯科警方并未透露该机器人是否真的在运送毒品,却也显示出贩毒组织的技术与影响力正肆无忌惮地扩大。
贩毒集团开创出将高科技与间谍技术结合的新型贩毒形式。买家透过网络中一般浏览器无法存取的暗网与经销商建立联系。毒品被留在隐密的地方,例如秘密信件存放处,一旦付款,藏匿物的位置就会向买家公开。
2020年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在西班牙和美国,使用暗网或社群媒体的消费者占比不到10%。尽管与传统毒品交易相比,加密毒品交易规模仍然较小,不过技术日新月异,新兴贩毒管道仍有其壮大发展的空间。
在俄罗斯,新的销售方式不仅取代了面对面的交易,也重塑毒品市场。合成药物易于制造,比海洛因或古柯碱等进口药物便宜得多,取得方式便利、低成本的特性也刺激了使用者的需求。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全球倡议(Global Initiative against Transnational Organised Crime)指出,这种贩毒模式正在扩散。
对犯罪者来说,合成毒品比植物制作的毒品有明显的优势。制毒商不需要栽培、种植原料,或与农民打交道,也不必思考该如何将非法原料天衣无缝地运送到制毒场所。减少了这些成本,合成毒品通常具有更高的回报。维也纳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Vienna-based UN Office on Drugs and Crime, UNODC)《世界毒品报告》(the World Drug Report)编辑安吉拉梅(Angela Me)表示,“芬太尼比海洛因利润高得多。”
▲《世界毒品报告》提到,芬太尼比海洛因利润高。海洛因由罂粟提炼,合成毒品芬太尼不需要经过栽培、种植程序,因此能压低生产成本。(图/翻摄自Pixabay)
随着合成毒品的挑战浮现,位于维也纳的国际麻醉品管制局(International Narcotics Control Board)开始管制一些用于生成化学物质的前驱物(precursors),管制措施将由联合国禁毒公约的190个缔约国执行。为了因应这种情况,有组织的犯罪者开始使用前驱物原料(pre-precursors)来制造毒品,这些物质和毒品一样,大多来自亚洲,尤其是中国。管制的艰难点在于前驱物原料本身用途不一定有害,禁止这些物质可能会严重筛伤害其生产国的化学工业。
2022年《自然机器智慧》杂志(Nature Machine Intelligence)曾发布一篇文章,指出开发新药的技术可用于调配出不会出现在黑名单上的药物。杂志所提出的警示,早已在现实世界中发生。前驱物制造商也能透过添加分子,将管制物质转变为非管制物质,逃避国际禁运的限制,等交付后,毒品化学家再将前驱物取出。
▲为了躲避追查,有组织的犯罪者开始使用前驱物原料制造毒品,或是透过添加分子,将管制物质转变为非管制物质,逃避国际禁运的限制。(图/翻摄自Pixabay)
制毒商不仅在毒品技术上创新,也出现新的一套运输和配送方法,尤其被运用在国际边界,以及具有自然地势阻隔的地方。制毒商透过无人机拓展毒品交易版图,跨越原先无法抵达的疆界。根据《经济学人》,印度旁遮普地区的边境官员表示,去年他们拦截了107架从巴基斯坦运送毒品的无人机。执法人员必须在缉捕的过程与贩毒者斗智,因为毒品走私者能够透过无人机掌握边境巡逻队的位置以及移动方向。
无人机甚至会有另一种风险。据报导,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上个月警告其特务,墨西哥犯罪集团可能会使用携带爆炸物的无人机袭击他们。墨西哥总统薛恩鲍姆(Claudia Sheinbaum)表示,墨西哥政府允许美国侦察无人机搜寻芬太尼实验室。
新兴科技崛起,科技发展带来生活上的便利,也成为有心人士投机的工具,在国之边界或是虚拟网络中,创造出新的安全性漏洞与威胁,甚至连科学家也被卷动进毒品制造、买卖的体系之中。科技战与国家防御变得密不可分,政府必须采取新的监测与治理策略,贩毒集团已经向执法人员递出邀请函,一场大型且真实的无人机挑战赛正宣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