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康:俩“之父”——吴宏达 * 阿波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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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康:俩“之父”——吴宏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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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艰难的人物与艰难的话题,凝聚于一个人,或者荣获“之父”头衔者,在流亡群落中非常罕见,除了吴宏达和魏京生,是否还有第三人,尚难确定;这个章节的小标题,我用了一个“俩”字,可能是北京土话,印刻编辑觉得台湾不流行此字,还是改为“两个‘之父’”,我挺遗憾,方知有些字,无法穿越简繁两个世界,如同现今不能穿越台湾海峡之事颇多;此节只谈吴宏达,因“器官移植”之争议,这个涉及人道、政治、技术(医学)、两岸、中英等诸多边界,也事关一个庞大群体(法轮功)声誉的重大议题,很奇怪的又牵扯最近落难的政治人物柯文哲,如此繁杂的一个话题穿梭于台海之间,可知两岸未来需要解决的事物多么沉重!】

一个“劳改之父”,一个“民运之父”,可谓中国民间、也是反体制的双星,他们对中国异议运动、流亡政治、反体制建构的贡献,无人可比,所以荣获“之父”桂冠,却也令这个名词并不好听,“双星”还打过一架,全为美国国会拨给中国海外民运一笔二百万捐助款,详情不知;而他们的个人品质和道德操守,颇遭非议,也污染了中国流亡社会,以致我不得不专辟一章议之。不过,从一个极权社会中厮杀出来的人,守身如玉也是神话,沾腥染臭势不可免,诚如廖天琪引述吴宏达的话:“我不是英雄,英雄都消沉在劳改营里了”,而吴自己也成了中国共产文化的一部分。

那就先说吴宏达。向牛津英语词典贡献新词的中国人有几个?吴宏达贡献了laogai(劳改)一词,如同来自前苏联的Gulag(古拉格),均属集权社会提供的新词,举世罕见,然而这些贡献,已经让吴弘达付出的代价,则是廖天琪描述的“炼狱打造了他钢丝一般的神经、超常的坚忍和敢于冒险犯难的脾性”,和“他熟悉劳改营里的残酷、狡诈、弱肉强食的生存哲学”,这包括他遭指控侵吞雅虎对受害者的巨额赔偿、他妻子的家暴指控、异见人士杨海的妻子王女士指控其性骚扰她在华盛顿地区监护的三名未成年少女等等,真真假假,难以辨识,而廖天琪说他“坚韧冷酷”四个字,充分体现在他对付法轮功。

据称吴弘达私下说了“我要毁了这个法轮功”的狠话,后来果然出手,即二○○六年七月十九日他给国会写信,封杀了法轮功期待的听证会,其缘故,乃是他质疑其“偏离事实太远”:

“苏家屯集中营”位于辽宁省血栓中西结合医院,该院有四百六十名工作人员。据我们所知,此种规模的医院其从事外科手术的医生数目通常不会超过二十人。这二十人中具有器官移植技术的则不可能多过十人。据《..;》报导,四千五百名法轮功成员在这里被摘除了器官。如果我们假定每个法轮功学员仅被摘取某一种器官,那么这十名医生在三年中共施行了四千五百例器官移植手术,即十名医生每年一千五百例手术。以我个人的认知,这种报导不可信。”

事实究竟如何,无人有判别真假的能力。但是坊间流传其缘故,乃因吴自认是他最早发现“中共取死囚器官”,且冒险潜入中国劳改农场取证未果,不料竟被法轮功信手拈去,移作“中共取法轮功学员活体器官”的“苏家屯集中营事件”,吴宏达觉得“被剽窃”。

后来我从油管上听台北的时政节目,名嘴们修理台北市长柯文哲,说他贩卖叶克膜技术到大陆,恰好让那边突破了“活摘器官”的技术难关,美国记者葛特曼专门调查此案,著书《屠杀》,亦赴台北开记者会揭露柯P,我便联想到吴宏达,他亦曾赴新疆寻找“活摘”证据未果,返美后称“活摘”是虚构,专门跟法轮功作对,难道他不知道柯P叶克膜技术已经进入大陆吗?

然而更离奇的,却是十年后吴宏达突然溺死洪都拉斯海滨,那就更是扑朔迷离,我却意外听到一个解释。一日有位在国会圈子里极有人脉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吴宏达老朋友要见我,我去了见到一位James,介绍自己常年做劳改监狱研究,近乎吴宏达的搭档,称他全盘介入了吴的后事处理:

两个外甥女,也跟着一个女婿,从大陆飞到迈阿密,上邮轮去洪都拉斯,那个外甥女婿颇干练,这群人事后从洪都拉斯飞返迈阿密即转机回国,未在美国停留……

他描述吴宏达溺死海中的来龙去脉,暗指那个女婿可能是杀手,听得我惊骇不已。然后他说结论是:

一、除了溺毙没有他杀证据;

二、当地警察局派员积极处理后事,疑被背后什么人贿赂;

三、吴死只有两种可能:活在水中被人拽下;或在岸上被杀后制造溺死假像;

四、吴宏达一向警觉且决断,知道自己是中共的目标,但是他愧对国内亲友,尤其弟弟妹妹受其牵连多年,所以毫无怀疑外甥们要跟他旅游,中共便利用亲情杀了他。

——摘自《雨烟雪盐》

我是台湾人.台湾是咱的国家September7,2018

《屠杀》作者伊森.葛特曼(Ethan Gutmann)澄清,书中没有说柯文哲中介器官买卖,并强调柯文哲很有单纯勇气,愿意具名接受他的访问,经过三次确认且经柯同意用真名,放柯的照片,还亲笔签名。后因台北市长选情激烈,国民党一直指控柯文哲是“器官中介者”,柯文哲才被迫跟书中内容切割。

2014年10月21日,葛特曼在加拿大国会作证,在证词中明确点名,台大医院创伤医学部主任柯文哲也可以作证,中国确实有活摘器官此事。葛特曼说,柯文哲在2004年曾到中国的医院,帮他的病人交涉,希望获得较便宜的肝与肾,经讨价还价后,柯医师可以比照中国人享半价优惠,因为柯医师很关心,这些器官是不是来自罪犯身上较不健康的器官,中国医师向柯医师保证,他拿到的器官都是来自法轮功成员,这些人不烟不酒,还很常练气功。

葛特曼暗讽说,台湾人不愿公开谈论中共强摘器官,避免触怒中共北京政府,有一点伪善,台湾人很常到中国找器官,即使如此很有可能间接杀害一名维吾尔人、图博人、基督徒或法轮功学员。“除非台湾严禁公然的器官观光旅行,就像以色列一样,不然台湾自己不就是个‘器官中介国’吗?”

身为犹太人后裔,葛特曼说,犹太人的后代没有忘记什么是强大的国家机器和大屠杀,他最后强调并呼唤柯和台湾领导人重视人权,应该要像以色列一样对中国强摘器官说不。

《屠杀》书中提到,柯文哲试图帮中国医界打造标准化的器官移植流程,但还是无法完全解决问题,柯文哲希望中共能建立器官移植的透明制度,但事与愿违,他自己也很沮丧。

葛特曼在台北市长选后接受专访,并将以下影片放在他的脸书上,主要是澄清自己没有造假。(https://1.730795.xyz/aaabbbccc/https/www.youtube.com/g6E3bMGauLU)

而访谈内容中也再次谈到“柯和中国官员喝酒、唱卡拉OK,为病人拿到半价法轮功学员器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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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LAUGHTER屠杀(书名)254(页)汉英对照

译/段震宇2018年9月5日

"You really don't understand, do you? 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in China. Cut some up. Cut their dick off if you like."

"你是真的不懂吗,不会吧?"在中国,啥款的事你都可以干。把人切啊割啊,若你想要,还可以割了他们的生殖器!

He showed his teeth as he presented me with a smile that wasn't pleasant. This was unsettling. Yet my real fear was not that he would call me a stupid foreigner again but that he would shut down the interview. I had no choice but to be perfectly candid:

他对我露齿而笑,看来并没多开心。这颇令人不安。而我真正担忧的虽非他会再次以愚蠢的老外称呼我,却很怕他就这样停止了这个访谈。没别的办法,我只好完全直白的说了:

"Look, I am not from government agency. I can't make you talk about this. I'm just a writer. I have no power to prosecute you or cause trouble for your practice. And I know that you care about your patients. By going to the mainland for transplants, you are saving lives."

"呃,我不是政府的调查员。我不能勉强你谈这件事。我只是个作者。我没有权力起诉你或因你的作为而给你带来任何麻烦。而我清楚你很在乎你的病人。你为了器官移植的事去中国大陆,是要救人性命。"

Leeshai jumped in:

笠侠(作者的友人)插话说:

"I've just come from Israel. The government has banned organ tourism to China because there is no way of determining whether an organ comes from a legally executed criminal or a prisoner of conscience."

"我才从以色列来到这里。以色列政府已经禁止所有前往中国的器官移植旅程了,因为根本没办法确定那些器官是从某个合法的死刑犯或者某个良心犯来的。

"Do you want that to happen here?" I added." It will, if it's not cleaned up……So, is it true? Aren't prisoners of conscience--- Falun Gong, perhaps others, being harvested?"

"你希望这也可以在此地实现吗?"我凑上话。"会吧,若这没有被弄清楚……所以,倒底是不是真的呢?难道不是良心犯们──法轮功,也许别的,正被'收割'著吗?"

What happened next was something I thought only occurred in the movies. Ko's body seemed to simply retract, his jaw, his shoulders collapsing. His eyes gazing at the emptiness of the wall, he fell into a barely audible hiss."Yes," Dr Ko said," Yes, they are doing that. It's true."

以下发生的,就是我以为只会在电影中才会发生的了。柯医师的身形似乎直接一缩,他的下巴、肩膀整个垮下。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空洞的墙壁,说话转为近乎听不太到的气声。"是的,"柯医师说,"是的,他们正在那么做。是真的。"

※※※

A few years before we showed up at his office, Dr. Ko began thinking about going to the mainland to acquire the human organs. It wasn't a pleasant decision; he was a conscientious and careful surgeon, not a gambler. But the waiting period for a liver or even a kidney in Taiwan could be as long as two or three years. Time enough for many of his elderly patients to simply waste away. And if Chinese hospital could perform the soup-to-nuts services they claimed on the web--- donor to order, tissue match, surgery, observation, drug therapy, recovery--- patients who could barely be loaded onto a plane might come back as human being who had successfully digested their airline meal, weren't sure they actually needed the wheelchair, and tearfully hugged their grandchildren. Taiwan was a dead sentence: mainland Chinese hospitals were blatantly advertising a tissue matched organ within a week or perhaps two.

就在我们出现在柯医师的办公室前的几年以前,他开始考虑去中国大陆取得人体器官。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决定;他是一位有良知且很小心的外科医生,不是位赌徒。但在台湾,要等待一副肝或肾,时程可能长达两到三年。长到足以使许多年长的他的病人等不到而直接就过世了。但若中国的医院能提供如他们在网站上诉说的全套服务──捐赠者到下单者、组织相配、手术、观察、药物治疗、复原──很有可能,不确定还需不需要个轮椅和他们眼泪汪汪的孙儿们来接机的、原先勉强被载上飞机的病人,会人模人样的顺利消化了飞机上的餐点回到家乡。这对台湾来说很致命──换一副组织相配的器官只需一或两个礼拜,中国医院就是这样明目张胆刊著广告!

He didn't particularly want to look behind the mainland curtain, that's all. Yes, you could do anything you liked in China. And castration(本页图片至此)

柯医师并不特别想去看清楚中国大陆黑幕后的那些,如此而已。是啦,在中国,啥款的事你都可以干。而阉割生殖器咧…(本页图片至此)

【图片下方的说明】

"All the organs will come from Falun Gong." Dr. Ko Wen-Je, chairman of the Department of Traumatology,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Hospital. Photo courtesy of Dr. Ko Wen-Je.

"所有的器官将会来自法轮功。"柯文哲医师,台大医院创伤医学部主任。承蒙柯文哲医师提供照片。

原文转载自:

https://goo.gl/4RWB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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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平庸

阿道夫·艾希曼( Adolf Eichmann),是纳粹德国前高官,也是在清洗犹太人中执行“最终解决方案”的主要负责者,在二战(1945年)被美军俘虏后脱逃,辗转逃亡藏匿于南美洲的阿根廷。但好景不长,1960年以色列情报特务局查出艾希曼下落,并于1960年5月将其秘密绑架运至以色列。

1961年4月,艾希曼于耶路撒冷受审,而艾希曼面对犯罪的控诉,都以“一切都是执行德国政府命令,他只是奉命行事”回应,坚不认罪。艾希曼自谓奉命行事的犯行,他只是不经思考,把个人完全同化于体制之中,服从体制的安排。即使这个安排是不道德的或是反道德的命令,但依然毫不保留的执行。当事者企图用这种理由将责任推卸,从而免除个人道德上的过错。

但因罪行及证据明确,艾希曼于1962年5月被处以绞刑。

邪恶的平庸( The banality of evil)作者鄂兰认为,这些听命作恶之人,本质是平庸的,不是邪恶的,问题出在不知思考,但行恶者还是必须对他们"选择"为虎作伥负起全责。

当你面临道德的抉择时,选择了平庸,顺从体制,成为了邪恶的帮凶。那么邪恶便以你作为生长的温床,你的命运从此再也与这个事件永不可切割了,因为你就是助长邪恶的一部分。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这是一则刻划人性的教材,背景虽然是邪恶的当代纳粹体制,但是作者透过访谈所影射的帮凶,或许只是屈服于邪恶体制的平庸台湾医师,或是等待器官移植的病患或其家属。但教材的代价,却是数以万计无辜生命的消失。

葛特曼暗讽说,台湾人不愿公开谈论中共强摘器官,避免触怒中共北京政府,有一点伪善,台湾人很常到中国找器官,即使如此很有可能间接杀害一名维吾尔人、图博人、基督徒或法轮功学员。

“除非台湾严禁公然的器官观光旅行,就像以色列一样,不然台湾自己不就是个‘器官中介国’吗?”

葛特曼最后强调并呼唤#柯和#台湾领导人重视人权,应该要像以色列一样#对中国强摘器官说不。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作者脸书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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